每個人也說要有夢想,回過頭來,卻發現,是我們沒有夢想、打沉了夢想,創造無數個空虛的靈魂。言語

2010年4月25日

什麼是隨筆?

言最近看到以下的文章,滿喜的)))

什麼是隨筆?

隨筆是什麼東西”?在我印像裡,過去似乎還有個說法,如今隨著隨筆的泛化與濫化,那說法已變得不大適用。隨筆到底是什麼,我心裡越來越模糊。

蘇陽先生的文章《隨筆瞎聊天造地設》(載本報2月16日一版)把隨筆瞎聊
並列,認為二者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他說:隨筆實際上就是一隻筐,什麼都可以往裡裝。
是一種比喻的說法,很形像,但作為定義似乎還欠嚴謹,拿不到講堂上去。他又說,隨筆就是一個字,包含隨意、隨便、隨心所欲的意思;還說,這是生存狀態的寫照,現如今,你想讓隨筆怎麼樣?”後面半句話有點無奈,我很能理解,也頗為贊同:的確,當今隨筆的狀態也就是當今生存狀態的寫照,人的生存狀態如此,隨筆也隻能這樣,就是拿最正統的文學理論的尺子來衡量也是這個理兒,不能有別的苛求了。
但我仍然不大開竅,覺得隨筆不能僅僅就是一個字。作者是否必須有一定的理論素養和深刻
見解,以及是不是專家學者或教授什麼的,那倒不見得;我隻是想,隨筆作者到底還是應該有點譜兒,肚裡也該有點東西,即便是有個疙瘩也好,這樣他纔有話說,不然他拿起筆來心裡不是太沒底氣,太空落落的了嗎?
不錯,你要寫隨筆,喫喝拉撒睡,什麼都可以寫,而且怎麼寫都行,誰也管不了;但太隨意或太隨便了還是不好。事情總要有個限度。就拿喫喝拉撒睡來說,其中就該有所控制
,如果隨便到隨地大小便的地步,人就沒地方獃了。
再說隨筆瞎聊吧。要是對對子,那確實是很工整的一對,沒的說。但那主要是從字面上講
的,而且帶有文字遊戲的性質,不能全當真。若是說到含義,二者還O有所不同,也該有所不同。至少寫隨筆不能全在一個字上做文章。而且,即便是瞎聊,在不同人的嘴裡也有不同的品位和內涵:一味地胡說一通,自然也沒人堵你的嘴,但畢竟無聊得很;而如果還能有點意思,哪怕是純粹的宣洩也好,這瞎聊就有了點意味,不全是白瞎,白耽誤工夫了。
至於隨筆,更是如此。近年來隨筆泛濫,寫的人越寫越隨意,越寫越隨便,雞毛蒜皮,雞零狗碎,雞鳴狗盜,無事生非,什麼都有。這種隨筆,有人寫,有人登,有人看,個個都活得挺滋潤,自然誰也奈何不得。然而我仍然從中看到了空虛和落寞,這是事實,是誰也掩飾不了的。隨著隨筆的隨意化,在一哄而起、空前繁榮的同時,人們已經感到它也在迅速衰落,好作品越來越少就是明證。這種勢頭繼續發展下去會是怎樣?試想,如果有一天拉屎放屁都成為隨筆的重要話題,成為大批隨筆作者津津樂道的事情,那麼這種玩藝兒還能讓人看、還值得存在下去嗎?
記得葉聖陶老人講過一段話,大意是說寫隨筆就是要有一點體會或心得,由此生發開去。我覺得這話講得非常好,言簡意賅。寫隨筆,從形式上說,你盡可以隨意或隨便,怎麼寫都行;而在內容上,還是該有一點要求––但要求也不多,不必搬高頭講章,不必引某經某典,更不必裝模作樣,故作深沉,隻要有那麼一點意思,一點從生活、從實踐中來的體悟,一點有關人生的真實的實在的想法––再說一遍,不必很多,一點點就行,以此作種子,作心核,生發開去。這個要求過分嗎?應該說並不過分。如果連這一點點意思也沒有,那麼這種隨筆及其作者就實在太空洞了?如此隨筆可真要同瞎聊劃上等號,或許連瞎聊都不如,徑直是無聊了!
末了我還想說的是,其實,我已經注意到,蘇陽先生並不滿意隨筆的現狀,也並不主張把隨筆瞎聊等同。他的幽默的表述已清楚地向人透露了他的本意。另外,他還說到隨筆是自慰與慰他的一種形式,這大概是他無意中流露出來的一句心裡話,既然要用隨筆來自慰慰他,那就須要有點意思,不能太隨意或隨便––這便同瞎聊區別開來了。
(《中國文化報》,2001316,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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